下河把它捞了起来,和它说就辛苦你多和我过几年苦日子吧,没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没了。
一语成谶,他果然什么都没了。
尚楚也说不上来现在是个什么感觉,悲痛欲绝倒也说不上,就是觉着心里有点儿不着地——他心里一直飘着一个风筝,虽然飞得越来越远,但始终有根线拴着,现在那根线也断了,他的风筝彻底没了。
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,尚楚最后又走回了操场边。
他趴在金属围栏上,仰头看着灰沉沉的天,神情专注,像是要从积压的云雾中找出什么——但最近雾霾严重,他怎么看都看不到风筝飞哪儿去了。
咻——
头顶飞过去一架飞机,尚楚愣愣地看着它飞远,直到尾气也彻底散去。
“没了也好,跟着我也是过苦日子,”他揉了揉鼻头,轻声说,“不过你又破又丑,又不能唱歌,没人会捡走你的,早知道当初把你扔河里......算了算了,以后等我发财了,我就买个大房子,把商店里你的兄弟姐妹全都买下来,每天听他们唱歌,看他们跳舞......”
“咳咳......”
尚楚一段独白还没讲完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咳,他吓了一跳,牙齿从舌尖上擦过,淡淡的血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