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两米之内才能听得清,他走过来,眼光投射到我的磨床上,看看磨什么。
在车间,我几乎没有看见过他脸上有过一丝笑意,他是富二代,前年他父亲全权委任他管理麒麟公司的生产,他还有一个哥哥,好像不成材。
他走到我身边,看看我的磨床,磨床活着似的来回摆动,乳白色的切削液从油管喷出,射到被磨的工件上,砂轮与工件平面摩擦产生红的烟花般的火花,切削液就是给摩擦产生高温的工件降温。
老板平时不过来,也从没过来过,我想;今天有时时间看我干活啦?
我磨的是一个又高又大的轴承座的平面,铸铁的材料,他问:“是英国的机组的还是西班牙的,我说:”是西班牙的,老板你辛苦。“
我工具箱边没有凳子,但有废轴承座上面铺了纸箱子,是可以做的,我指一下那个座子说:”老板你坐。“我师傅在端面铣瞥见了老板过来,海涛哥是上夜班,别处,附近的远处的操作者,老板在,一般都站起来,这时坐着的没有,也不敢。
他像在思考,眼睛看着正在磨的轴承座,对我说:”一会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。“我”嗯“了一声说:”我也正要回来找你!“他再没有说什么,从磨床旁边的角门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