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洗完手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靳颜微微一愣，迟疑着抬头看向镜子里面，却撞上一双饶有兴致打量她的眼睛。
他在看她，从镜子里面。
除了这一身像个网兜一样的破烂衣服，和那一头看起来几年都没打理的脏小辫儿之外，他那浓厚的眼妆，和忽然转过来的另外一半脸，也是让靳颜噗嗤一下笑出声来。
“不……哈哈……不好意思啊……”她抬起胳膊做了个等一下的动作，“我没忍住，实在是……哈哈不好意思。”
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，但是还是头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脸上看到阴阳妆。
左边邪魅狂拽，右边文弱清秀，要不是这男人刚好偏过头，她还看不到右边清秀的那半张脸。
“有这么好笑？”男人扬起嘴角，露出一丝不在意的笑容，问话的语气到很真诚，仿佛是在寻求意见一样。
靳颜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，更加绷不住，笑了好一会儿，一直笑到肚子疼，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哎哟……你这个妆容到底是……谁给你化的，实在是，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“不过，咳咳……”靳颜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，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罩，“不过还是很有创意的，就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