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默临怔了一瞬,察觉到不对劲。“你在哭?”
沐晚捂住嘴,然而却止不住涌出眼眶的泪水。
“你在哪里?”
见她不说话,席默临的声音里带了一抹厉色:“沐晚,告诉我!你现在在哪里?”
“医院……”她哽咽,“你不用过来,我马上就回去了……”
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,那边已经挂了电话。
沐晚怔怔地坐了半晌,收起手机,掀开被子下床,走出了病房。
外面早已是一片漆黑,深夜的空气寒凉入骨,她走到医院外面的停车场,找到自己的车,去拿钥匙的时候才发现钥匙已经不见。
脑海里闪过白天在街角发生的那一幕,沐晚虚弱地将身体倚在了车门上。
风吹在红肿的眼皮上,刺刺的痛,不可抑制地一阵鼻酸,她隐忍地闭上眼睛。
不能哭,不能哭。
她为什么要为那个女人流泪?
那个女人,那个狠心的女人,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抛弃了她,整整十六年音讯全无,她实在配不上“母亲”这个字眼。
为什么要去在意?那个女人早已是死了的。即使现在“死而复生”,在她心里,也并没有什么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