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让我如何?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?!”
席辛汵如鲠在喉,一时间眼泪簌簌掉落。
席默临在沙发里坐下,双手抱头平复了好半晌,才再次开口。
“您知道今天在华容的葬礼上我看着沐晓的时候,心里在想些什么吗?我在想,如果今天不是华容的葬礼,而是邵佳明的,我是不是也会像沐晓一样追悔莫及?
人在的时候,明明心里想着原谅,却要做出厌恶狠决的样子。口口声声说‘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,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。’,可当人真的死了,没了,又醍醐灌顶般醒悟:原来自己并不希望如此。于是悔恨、悲痛欲绝,可这些,还有什么用?就像明知道前面是墙,却还要撞上去,不撞到头破血流都不肯清醒。”
他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,“您说儿子不理解您做为一个母亲的感受,可是您又理解儿子现在的感受吗?我只不过,是想救自己的父亲。”
听完儿子的这一番话,席辛汵已经泪流满脸。
她发现,自己已经无法反驳。或者说,她已找不到任何借口和理由,去阻止他捐出这个肾。
是啊,那是他的亲生父亲,若她执意阻拦,无非是把他往绝路上推。
冷血无情、不仁不孝……都将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