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拿掉一个肾的儿子。
这么多年,他们父子俩其实并没有说过几句话,唯有的那么几句,有一半还是争吵。
邵佳明其实深觉心酸,而更为让他心酸的,是儿子为他拿掉了一个肾。
“爸对不起你……爸其实根本不值得你救。”
“值不值得,由我说了算。”
刚刚醒来的声音沙哑而虚弱,可那双望着他的眼,却已经如以往般清冷果决,仿佛他先前并未经历过手术。
这就是他的儿子,比磐石还要坚硬的人。
可那坚硬的外表下,分明有一颗柔软的心脏,用他一贯的隐忍内敛,沉默地付出。
他果真恨他这个父亲吗?
不,如果真的恨,他又怎么会救他?
邵佳明眼眶发热,到底没敢在儿子面前落下泪来,纵有千言万语,又怯于开口,最后只说:“你……好好养着。”
席默临没有说话。
邵佳明艰难地咧了咧嘴,偏头对推着他来的护士说:“可以回去了。”
护士就推着他往外走,已经走到门边,身后却传来那道淡漠的声音,“痊愈之后,想做什么就去做,有不方便的地方,直接找江显璋。”
邵佳明佝偻着腰坐在轮椅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