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回去的时候是上午,到东屯村已经过了午饭的时候。
虎子家在村东头,程海棠他们过去,就见虎子正在门外收挂在门上的白布。
离虎子娘去世已经四天了,虎子娘昨天就已经下葬了。
程海棠从马车里跳下去,笑得露出两颗虎牙,“虎子。”
虎子拧眉,“海棠?”
他俩一般大,从小村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一起疯跑,也不算生疏。
程海棠走下去,看虎子已经收完了门上挂的白布,“我昨天刚听刘二大说,所以今天回来看看。”
人家特意回村来,虎子赶紧跪下给程海棠嗑了一个头,哭起来,“谢谢你来送俺娘。”
这,是乡里的规矩,对于赶来给他娘送行的人,孝子都必须给人家嗑一个头。
程海棠赶紧把虎子扶起来,眼眶微湿,问他,“你以后打算咋办?”
虎子脸上挂着泪,垂着眼睛摇头,“我不知道。”
爹才刚死一年,如今娘又上吊了,留他一人在这世上。
偏偏家里又穷得连一粒粮食都没有!
不怨虎子娘狠心,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把儿子孤零零一个人丢在这世上,而是那个可怜的女人,她早已被生活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