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蹭”一下红了脸,轻声争辩道:“我没有!”
缃绮没有接话,只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轻拍手唤了乐伎出来。
我给人跳了那么多年舞,看别人给我跳舞还真是第一次。我终于知道了梁公子为什么会让我一边跳水袖舞一边背诗,这花样八成就是从莳花馆流传出去的。莳花馆的舞姬个个长相清丽,著颜色素雅的广袖汉服,轻轻一挥袖,便如轻云蔽月,再悠悠然唱两句诗,即便我听不懂,也顿觉生出万种风情。也许京城和广陵相隔太远,这风情流行到梁公子那里,便成了浓妆艳抹,珠玉琳琅,为了吸睛,水袖也越换越长,极尽浮夸之能事。即使外表一分书卷气不剩,唱诗这个潮流还是一定要追,可他选得偏偏是我这个大字不识的舞女,也不好好给我讲诗的意思,明明有时无比哀伤的诗,我愣靠自己的理解唱出了喜庆的味道,别提有多不伦不类。再看人家莳花馆的姑娘,个个笑容端庄和婉,充满欲拒还迎的含蓄,哪里是梁公子教导我的,笑得越妩媚越好,越勾人越好?我呆呆看了一会儿,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初见城宥时的样子,想想他是见过这种大场面的人,我为他献舞时,他一定觉得我是个乡巴佬吧。我这么想着,顿觉羞惭无比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缃绮指着领头的舞姬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