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最后那扇门才打开,他跨入,隔着口罩,也能闻到一股气味,说不清什么味道,沉沉的,令人不适。
想起医生说的,情况在往好方向发展,他的心才松了些,慢慢走到病床旁。
护士小声提醒:“注意别碰患者,只有半个小时探视时间。”
纪肖鹤凝住着病床上躺的人。
隔着帘子守了这些天,今日才算真正见到面。
第一眼便觉得人瘦了,几乎脱了形,有种不合年龄的苍白憔悴,鼻腔搭了吸氧管,嘴唇比较平常更失血色,颧骨的弧度清晰可见。
棉被只拉到腰上,虚掩的病服下,一根根线,一根根管,将人与仪器牵住,人被仪器环绕着,像座孤岛。
其实余冉睡着后并不如何老实,睡前好好让纪肖鹤抱着,睡着就烦了,会踢他,会翻身,往床边滚。偶尔纪肖鹤会被他闹醒,看人快到床沿了就拉回来些。
这样的安静,还是头一回。
纪肖鹤谨记护士的话,只盯着他,捕捉他胸口的起伏,心里跟着数。
他就这样立在病床边,直到护士提醒探视时间到了。
四百二十次。
纪肖鹤深望他一眼,朝护士致谢,出了里间病房门,脱下无菌服,走出icu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