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灯不知被谁打开了。
顾晚鸢刚睁开眼,就对上了一只近在咫尺的头颅。
一个穿着校服的无头人就跪坐在她床边,捧着这只头颅,凑近了她的耳畔。
跟之前那只长发浓密的骷髅头不一样,这只头颅的头皮光秃秃、白花花、油亮亮的,一根头发也没有长。脸是一张正常年轻人类的脸,五官清楚可见。也许是死去太久了,它的脸颊上生了几条肉肉的蛆虫,那些蛆虫在脸上打出了几个洞,一拱一拱地钻来钻去。
它骨架上堆附的皮肉似乎太多了些,以至于一层一层地褶皱着,耷拉下来,绵软得不像话。无论是无头人的身体,还是无头人的头颅,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。肉像是被泡在水里许久,又被揉|搓过无数遍,肿胀、松软、发白,像极了长年累月泡在福尔马林液中的尸块。
身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能见到一些被蛆虫钻出的洞,却不见蛆虫,从洞里沁出了些透明黏腻的液体,那些液体附着力不错,牢牢地挂在皮肤上。
它浑身上下除了淡淡的腥味儿之外,其实并无其它臭味。
刚一睡醒就对上这么个东西,顾晚鸢吓得心漏跳了一拍。
周灼祁擦着手从洗手间走出来,一抬眼便看见睡眼惺忪的顾晚鸢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