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的人似乎有所顾忌,压低了嗓音,彻底听不清了。
明予礼回来后,钟晚看着他的脸色,小心翼翼说他想见纪澜表哥。
少年素来只有悠暇的漂亮狐狸眼里闪过一抹罕见的狼狈,但很快便又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,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,微笑说:“今天太晚了,明天我再带你去见他。”
明天自然也没有。
乃至于几天过去了,明予礼也没有带他去见纪澜表哥。他总有这样多的理由,什么“出狱的手续还没有办好”,“杜家那边又找了麻烦”........
钟晚只能沉默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听到房间外传来薄怒的声音,钟晚掀开被子,悄悄下床。
客厅里一阵争执声。
拉开一条门隙,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,旁边站着一个人,站着的人双腿修长而又笔直,没有了平时懒洋洋的姿态,连背对着房门,少年单薄优美的背都透出严肃的气息。
“晋少,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低沉薄怒的嗓音。
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有一头格外惹人注目的红发,只是少年熊猫一样的眼圈以及萎靡不振的面孔,令那头红发都失去了第一次见时的意气风发,像鸟窝一样乱糟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