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后面的话,她不欲再说,散着花息的热风闷的她心头难受。
而蹲坐在地上的男人,却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话,转身又去戳弄那崩塌的蚂蚁窝了,两指捻着小小的黑蚁,一边傻笑一边搓成了渣渣。
话已至此,多说只是无益。
“别这么捏它们,好歹也是生命。”
傻笑的男人指尖微顿。
……
找不到阚平昌,季婉不曾回住处,直接改道去了阚首归的正殿,穿过树荫遮蔽的金光廊道,奢靡的大殿就在不远处,这是她第二次来这个地方。
一入了大殿,阴凉便驱除了身上的暑气,捻过头纱将裸露的手臂遮挡,不至于冷的她发颤,越过种了水莲的金池,果见阚首归在上面的席间。
“过来坐。”
拿着卷轴的男人并没有抬眼,一手持笔正在写着什么,嵌着红宝石的王冠微斜,浓密的浅短卷发在饱满的额前掠过阴翳,妖异的深目高鼻难得沉浸在正色。
看看那华丽的长毡,再看看自己弄脏的裙摆,季婉并没有过去坐,加之对这个地方有些心理阴影,她只皱眉问道:“为何让侍卫长去杀木头?”
大殿一片寂静,静到能听见养在廊下的飞鹰扑闪翅膀的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