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怕杨稚这样的眼神了,冷漠的,像是南京那天跟他决绝时一样,这个比那个更狠,更让人心凉,沈厌没出声。
杨稚烦躁的抓了抓头发,坐起来,桌子上摆着火机和香烟,他抽出来,点燃,捏着烟吸,低眸看着地板,“去加州的行程定了吗?”
沈厌应道:“这周三。”
杨稚道:“那快了啊。”
沈厌道:“嗯,两三天。”
杨稚点点头,“好,去找自己的理想,去奔赴更好的前程,挺像样的事。”
他抽一口,颓丧让他瞬间成熟了五岁,可比起成熟,沈厌喜欢活蹦乱跳,一点就炸的杨稚。
他不是被虐习惯了,他是觉得那样的杨稚……很惹眼。
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,第一次酒吧里,他那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,怪不得,现在想想,怪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,他就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资本,就是那么一个夺目的人。
杨稚垂眸,也看不出他什么情绪,直到他把烟掐掉,站起来,头也不回的说:“走了,这两天好好陪陪家人吧,祝前程似锦哈。”
说完,他迈步离开,酒吧里的灯光如此晃眼,却仍能叫沈厌最清楚的看见,哪一个是杨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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