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变换的数字,唐岑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他不安地揉搓着双手,掌心一点温度都没有,上午陆晟握着他手时传来的温热此刻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。
    唐岑有些后悔,没有让陆晟陪他一起来,但他又不想让陆晟看见他狼狈的一面。
    他以为他不害怕,可以独自面对这一切。
    “咔嗒——”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唐岑的自怨自艾。从被打开的诊室的门后,他看到一个剪着蘑菇头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。少年在唐岑前面的长椅上坐下,手上拿着一张纸,唐岑从纸张颤抖的幅度猜出,那应该是那位少年的诊断书。
    少年背对着他,唐岑看着那微微耸动的肩膀,听着压抑的抽泣声,深深地吸了口气,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纸巾。他探出身,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将纸巾递给了他。
    少年惊慌地回过头,用颤抖不止的手抽出了一张纸巾,小声含糊地向唐岑道了谢之后就飞快地离开了候诊室。
    在进诊室前,唐岑在脑海里重复自述了无数次病情,每一条症状、每一个想法都清晰地列在他的脑海中,可真正进了诊室,面对面容慈祥的医生,唐岑哆嗦着嘴唇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    唐岑挣扎了很久,在医生平静的注视下,他拿出自己的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