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里唐岑第几次情绪崩溃了,而艾森也发现唐岑失控之后很爱哭,一骂人就哭,一哭就停不下来,但哭起来至少比凶人的时候好哄些。
艾森拍着他的后背,直到唐岑从他怀里抬起头,用手背胡乱擦着脸上的眼泪。他的右手还绑着纱布,艾森担心伤口再感染,赶忙去浴室拿湿毛巾帮他擦脸。柔软的面料蹭过敏感的眼角,细微的疼痛感迫使唐岑下意识闭紧了眼睛。
湿润的毛巾很快就擦去了他脸上斑驳的水痕,唐岑刚睁开眼就看到了艾森衣服上的痕迹。他的泪腺总是不受控制,有时候只是想和艾森吵一架,最后却变成他哭哭唧唧趴在艾森身上,而且只是趴一小会,眼泪就打湿了衣服,在艾森浅色的布料上晕出一块深色的水痕。
带着一大片水痕,就算艾森本人没什么感觉,唐岑看着都觉得丢人。他低垂着头,不敢看向艾森,但艾森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外面等我,我把东西收拾好就去医院。”
唐岑看着漫了一地的水,不自在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事已至此,唐岑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,刻在他骨子里的顺从也适时地掌握了主导。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,就算他离开了那些人,他再怎么咒骂过去,刻在骨子里的,永远都不可能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