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展鹏这次没再拉住她的手,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梢,对着王婶客气道,“不好意思,再来两局。”
清脆的麻将声再次传来。
许幸然的心里忽然乱糟糟的,一个人静静地走到了窗台前,眼眶中渐渐凝聚起泪雾,朦胧了眼前的一切。
这一刻,她似乎明白了梁展鹏拉她过来看他打牌的那一番用意——
他们玩得是麻将中最低级中的一种打法,乡下人讲起来就是“垃圾糊”,并无任何技术而言,能胡牌一半靠得是“运气”,一半则靠得是“记忆力”。
梁展鹏这样的人能在华尔街的金融圈里叱咤风云那么多年的,凭得就是对数字的敏锐性,这么简单的“垃圾糊”连她这个从来不打牌的人都知道要如何出牌了,又怎么可能会难得了他?
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她,她的妈妈姜荷,能输这么多钱,全是故意的。
许幸然的心,瞬间变得有些薄凉,一种无法摆脱的窒息感忽地就这般缠住了她的身躯。
所谓爱其人者爱其屋上乌,憎其人者憎其余胥。
也许,她的妈妈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所怀的孩子,根本就不是柏蕴铭的。也正因为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孩子,所以妈妈才会这般的厌恶她,甚至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