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对于这个二叔,会有这么纠葛的心绪和念想。直到前些时候,听二叔这么一说,他隐隐约约心下也便有了一个轮廓,多年的疑问也终有了答案。
父亲或许是真的认为二叔已经死了,可是他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。这张鲜活的彩色相片,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惩罚,一种煎熬。只有熬到油尽灯枯的时候,或许他才能得到一种解脱。
从父母家离开,回到自己的小家。还在门外,钱健就听到屋内有一阵阵的欢笑声。隔着一道门,他还能听得见里头水花飞溅的声响,好像是泼到了地板上。
钱健靠在墙上,并没有急着开门。他略略闭上眼睛,听着里头妻女时而窃窃私语,时而欢笑打闹的声响。只觉得那些四处飞洒的水花,也跟着一块飘到了门外来。
钱健听得出来,快乐尖叫的是自己的女儿。她总是这样简单、快乐,毫无设防。就算没有亲眼看到,他也知道女儿一定笑得牙肉都露出来了。
另一个“咯咯”笑的该是自己老婆了,之前恋爱时候,总是能听到这样熟悉的笑声。只是这两年,有了孩子以后,忙碌总是比快乐更多。
此时此刻,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,能听到这样开怀尽兴的笑声,对钱健来说,无异于一场春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