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二叔已经回来了,甚至还生了重病的事情……”钱健紧紧盯着裴静手里的文件夹,似是无奈,又像感慨。
裴静分明看到,他的手伸进兜里,颤抖着掏着什么。半晌,却见他拿出一包纸巾,而后揩了揩额上的冷汗。
“我知道,你现在肯定很忙,还有很多病人要去看。可是裴医生,我真的没办法了,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。”钱健嗫嚅道。
话到这里,裴静已经约莫能够猜到,病房里躺着的那个所谓的亲戚,便是钱健的二叔,而他们家中还有不为外人所道的难言之隐。
延伸在白墙上的那道清影是沉默的,裴静始终想要给予钱健适当的尊重,这是她从医以来一直遵守的职业道德。
钱健叹了口气,而后瞥了眼裴静,他感激裴静救治他的二叔,并且还在百忙之中,愿意给予他如此大的耐心,在一旁聆听着。
钱健还算是个拎得清的人,一切长话短说,他顺口将钱家过去的纠葛给一并说了出来。裴静听着,只觉得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钱鲁达醒来以后,面对自己的病症,自我求死的意愿竟是这样深刻的了。
他这是要把自己炸成碎片,炸成渣沫,炸成稀巴烂,恨不得自己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。如影随形了一辈子的包袱,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