栋坐在炕沿儿泡脚,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说:“喝着酒呢,宋景光就让人摁着打了。”
池大姑一听“宋景光”,心中一个激灵:“他咋让人打了?”
路国栋看了一眼睁着眼的孙女,小声说:“他扯了两句淡,张老四就急眼了。我看八成,”他压低声音,“宋景光和张老四媳妇有点啥。”
池大姑愣住了,低声骂了句“不要脸”。张老四腿瘸,可好歹也算是有男人在家,宋景光连这样的都敢碰,可真够不要脸的。
这个月宋景光来家里有两三次了……
“怨不得人家媳妇,”路国栋摇头说,“就张老四那腿,啥能干好啊?放羊都放不好。”
“你这话说的!”池大姑瞪圆了眼,“这不就女的犯贱吗?孩子那么大了还搞破鞋!”
路国栋哪里知道她在担心啥,反唇相讥,夫妻二人絮絮叨叨,把路清明絮叨困了,睡了过去。
天色发白。路清明揉揉眼睛,起身下地,溜进了东屋。后妈和柱子正熟睡,借着黎明的天光,路清明看到炕头上的书包。
她一把抓起来,扭头回了西屋,把书包放进箱子最下面,然后走到外屋抓了一个凉馒头,一边啃着,一边出门赶羊去了。
“吃饭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