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鲤在外面儿愤怒地挠了一会儿门,终于没劲了,不得已安分下来,她探着脑袋瞧了瞧里面安静的微光后,自顾制定了一个“明天挠花段汀栖大脸”套餐,才不乐意地转头离开了。
入夜后,麻醉的药效慢慢退了下去,余棠本来平顺的细软眉毛缓缓拧了起来,时不时又会无意识地轻轻抽口气,好像在梦里也不安稳。
段汀栖始终没有换过姿势,整整一夜,只要余棠一动,就会把她抱进怀里,轻轻拍她后背。
在医院已经待了好几天的孟羡舒也没有睡好,在ICU门口静静偏头靠了一会儿后,慢慢踱步到阳台,吹了半夜风。
深夜的棣花比白天能安静一些,但也有限,路边梧桐树的黄叶不分昼夜地旋旋飘落,楼下不时有半夜闹事来看急诊的人。
早上五点半,天边堪堪露出灰蒙蒙的时候,余棠仍旧准时醒了过来,目光扫过滴液后,无声下挪,看向了趴在床边的人。
大概是害怕碰到她刚缝线的伤口,段汀栖并没有躺在她旁边,而是蜷趴在床沿,睫毛乖乖地盖着,还不忘握了她一只手垫在脸下。
这人最近也基本没睡过几个好觉,明明金尊玉贵的,却也被陪床折腾得够呛。
有点不知道怎么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