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羡舒立马收回视线:“谁嘲你了,下车。”
“要上去……”坐一会儿吗,宋端嘴角动了动后,还是把话咽了回去,拉开了车门。
孟羡舒忽然看着不远处的灯喊了声:“宋端。”
“嗯?”
孟羡舒:“还记着我电话吗?”
宋端关车门的手忽然一顿。
“没有换。”孟羡舒说完,就踩着油门离开了。
一路上的灯都亮如白昼,光影下能看到弥漫的白气,冬天快过了,但寒冷还没结束。
车内没人说话,连最爱叭叭叭个不停的江鲤都难得安静,余棠也只是窝在副驾上,嘴里噙着一颗糖,偏头看着窗外的无边夜色,直到段汀栖把车稳稳停在了一个垃圾填埋场的旁边。
这里在几十年前还是一片地底下能沁出小股泉水的低坡,当时附近住了有十几户人家,离棣花城区也不远,每到春天时杏花会开满整条身后的山谷,不少人还会来踏青。
现在却臭气熏天,原来流出泉水的地方已经被黑色的淤泥堵满了。
从泉眼往后数第三棵杏树下,静静埋着一座简陋的坟,连墓碑都没有。
不是当年的叶巍有意不立碑,是他连余棠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