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自己此刻只是虚虚地被吊着一口气,五脏六腑消失得干净,胸腔空荡得生疼。
病房里传来傅斯澄母亲的哭声,骆非拍了拍我的背:“撑着,进去看看。”
他让我撑着,却没意识到他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傅斯澄已经戴上了吸氧机,眼睛半阖着,才一个下午没见,我却觉得他已经受了半个世纪的折磨,消瘦而疲惫,毫无生气。
傅琛站在傅斯澄母亲身边替她擦着眼泪,一边低声地劝慰,几分钟之后,傅斯澄母亲俯身对他说了几句话,然后被傅斯澄父亲揽着离开了。
“我带她去休息一下,今天晚上我们陪着斯澄。”傅斯澄父亲对骆非说,“现在辛苦你们陪他一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骆非点头。
我将便当包放到桌子上,俯身凑近他,摸了摸他的眼睛,问他:“渴不渴?”
傅斯澄呼了口气,呼吸机口罩里随之蒙上了一层茫白的气,他很轻很轻地问我:“你给我煲汤了吗?”
“嗯。”我擦了一下眼睛,“但是你现在可能吃不了,下次我再给你做,好吗?”
他点点头,过了一会儿,又说:“梁暖,你牵牵我的手。”
“好。”我摸索着去拉他的手,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