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君华或许知道自己要走了,才回来陪贺西宁过最后一个中秋,只是没想到未能过完。她早写好了遗书,后事也全部安排妥了,对贺西宁对姥姥他们,一个都没落下。
贺西宁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,木然地揭开白布,低头看着。
陈君华的脸色只是有点苍白,唇色略显乌青,嘴皮子干干的,跟平时差别不大。
齐硕在旁边直接落泪,不远处的周易站着一动不动。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,灯光偏冷,显得寂寂无声的过道里更为沉寂,之前那些看稀奇的全都不见了。
撞见死人晦气,会不吉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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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易帮着处理了后续的事,医院附近没有车愿意送死人回家,他出高价包了一辆破旧的小货车,亲自开车送回廊桥院子。
旧俗人死回家要在门口点鞭炮,彼时大院里许多人都已经睡下,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得大家赶快从床上爬起来,除了过年的时候半夜点鞭炮
,只有死了人才会如此。连廊桥院子周围的人都被惊动,好些人闻声赶过来,看到小货车后门打开,周易和齐硕从里面抬出一个蒙着白布的架子,贺西宁跟在后面,就纷纷明白了。
有些平时不待见母女俩的街坊邻居,看到架子抬远,一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