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袍坐在沙发上,保养得宜的手捧着一盏红参茶,温热的茶汽却冲不散她满脸的寒意。她脚底下,前一刻还在季轻轻面前耀武扬威的泰迪狗,此刻却抖得跟个筛子,一声都不敢哼。
赵倩啜了一口茶,眼神如刀地剜着面前弯腰站着的红婶:“刚才威廉为什么那么吵?把我的美容觉都给吵醒了!连只狗都看不好,你真是越发不中用了!”
她五官线条凌利,年轻时还称得上是飞扬美艳,年纪大了却越来越没亲和力,此刻有些下垂的嘴角紧抿着,越发显得刻薄。
红婶脸色一白,她在季家虽是佣人的身份,但仗着跟赵倩有一层远房亲戚的关系,一直狐假虎威、作威作福惯了,过得比普通的老太太滋润如意多了。她年纪已大,如果赵倩把她赶走,她上哪安享晚年去?她可不想再回农村呆着。
想到这里,红婶讨好地堆上笑:“夫人,刚刚威廉不是故意要吵醒您的,都怪……都怪那个季轻轻!半夜三更在外头按门铃,可把威廉给吓坏了。”
“哦?”
赵倩喝茶的手一顿,眼底划过一道微光,“她这么晚才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