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雪地里,舒舒服服地睡一觉,如同列宁格勒壁炉里点着火的老家里自己柔软的床垫。伊戈尔休假在家,趁着老萨布林不在,放肆地横在沙发上,在米哈伊尔复习欧洲史时在旁边口出狂言,嘴里还带着一股蒜味。这种体感失真现象是失温的表现,米哈伊尔强迫自己迈着疲惫的一条腿,和另外半条腿。缓慢的行进让他像跑步一样喘息着。
他很久没有跑过了,他很久没有做很多事情了,他必须赢,他们必须赢了这场战争。
眼前手电筒照到的区域里,除了雪还是雪。他的脚印很快就被新落的雪覆盖掉,天际线和雪地白茫茫的一片,不分彼此,能见度不过十米。他只能用几颗枯树作为坐标,打着手电把它们用冻僵的手标注在地图上,时刻警觉自己的方向,注意自己本来就称不上步伐的步伐。他明白一旦迷路,他就会死在这。
当他面前的木门微微开启时,米哈伊尔像汲取母亲奶水的饥饿的婴儿一般,急切地把脑袋伸过去,想要沐浴在那一丝室内透出来的温度中。开门的是一个发福的老人,六十岁左右。他警惕地看了看米哈伊尔大衣上的肩章,碰地把门关上,然后木门那一侧传来了里面上锁的声音。“铁路狗,滚开。”她喊着。
米哈伊尔连续扣响了三扇门,都是同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