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赏罚分明,又不吝抬举官员,经此一事,太子身边的官员个个铆足了劲表忠心,不断有朝臣靠过来,朝中对东宫愈发热切。
这一切,自然不是在明面上进行的——皇上还在龙椅上坐着呢。
如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暗流,统统流入名为东宫的湖中,波涛暗涌,浪花雪亮。
而从岸上看,水面一如既往,平静无波。
估算着时机,宋翩跹向皇上谏言,将各地藩王召入京中,共度中秋家宴。
皇上搁笔,不以为然道:
“怎的想起这茬了?”
大黎藩王,非奉诏不得入京,而往年,藩王一年一度的入京朝贡都在年末。
皇帝不是个爱变动规矩的人,极为守成,对这个提议兴趣缺缺。
暑热渐起,宋翩跹却还饮着热茶,她掩帕咳了两声,道:
“不敢瞒父皇,儿臣这身子骨……膝下不会有皇嗣,日后有个万一,太子妃连个倚仗都无,着实寂寞。”
“因而,儿臣有意从宗室旁支中择一人,继承香火——”
“胡闹!”皇上沉下脸,“你好好的,就开始谋划起身后事来了?”
宋翩跹心中古井无波,面上脸色苍白,苦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