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。
她哄到我了。那个时候,我感觉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安全的,还有人希望我活着,希望我活得好好的。
我雕槐花的时候手抖了,我又开始难受。
她站在门边,说她爱我,要带我回家,可当我走出那个门,她就要离开我。
那个时候,我是那么渴望进监狱,监狱有四面墙,一扇金属门,是一个坚实的盒子,我可以把长在胸腔外的心脏放到盒子里,没有人可以抢走。
我感觉到了安全。
从此我不会再感到愤怒,也不会再兴奋,不过我换来了一样东西——我不会再难受。
但她却不肯放过我。
她一直来找我,她的表情很奇怪,声音也很奇怪,我见过无数的人,听过无数的声音,我已经可以准确无误地分辨他们的情绪,但我读不懂她。
她脸色淡淡的,声音轻轻的,包含了太多东西,像一页薄纸,写满了文字,超出我的理解范围。
她好像又高兴,又难过,又兴奋,又颓废。
她说:小寒,你跟我说话吧。
那一刻,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,她拉着我的手说:我们去吃披萨吧。
后来,她没有来找我,但她站着房间外面,像一棵树,树叶青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