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差最后一项,盖个章就好了。”
他说完又偷偷瞥了何清一眼。何清注意力全在他身上,怎么会看不到。
又在怕我生气么,何清心里叹道。
手续办妥之前何清曾隐晦地提过几次,都被林维桢顾左右而言他糊弄过去了。这是个摇摇欲坠的家庭,林维桢既身在其中,某种程度上又是一个旁观者,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好,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要面对什么。林维桢盼着好结果,也担着最差的结果。这一年是一段珍贵的缓冲,已经有人足够焦头烂额了,他需要绝对的冷静。
“我陪你去,”何清笑笑说,“好久没去W大了。”
是好久了,整整一年。
主干道两旁是一样的绿色,年年岁岁风景无二,只是送走一批批不同的人。学生已经放假了,教职工还有最后一个工作周,走在路上的大多是老师,林维桢远远看见胡月,果断拐弯,换了一条路。
她还会觉得这个学生很棒吗,林维桢心想。
何清跟在他身后猜了个大概。
林维桢从办公室出来天忽然就阴了,夏日天气变脸跟翻书一样,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,很快就连成了雨帘。大风卷起叶子,方才还翠绿的生机转眼间便打着旋儿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