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眼睛里也许是初醒的朦胧与迷茫，也许是见到他的安心和喜悦，甚至可以是对他的厌恶和憎恨……
什么都好，只要那双眼睛能够再次睁开，再次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他，就够了。
顾
楠忍不住大口大口的深呼吸，与其说是深呼吸不如说是他在抽气。他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，可是他不敢哭。
他怕那些眼泪太过沉重，怕它们会突然惊扰了床上沉睡着的人。
顾楠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，他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。他告诉过母亲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丈夫和父亲，他会让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永远都快快乐乐的。
可是他的爱人躺在床上，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他甚至是间接让他变成这样的人。
木林森那一瞬间顾楠好像觉得自己不仅仅只是坐在了这里，他好像就在那辆车里。他才是开着车的那个人，为了自保，他把车子往旁边开了些，让车子被撞的角度刚好不至于让他受很重的伤。
他又好像是小何载着的人之一，他坐在安逸宸的旁边。前一刻他们还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并排坐在一起，安逸宸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，他们卿卿我我的说着些恋人之间的小情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