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体育课,他诱拐裴砚逃课时见过的一样,透亮,好看,仿佛浮着一层月光——像是他黑暗世界里,从天而降的一道光。明媚而干净。
怪物怎么会这么好看呢。怪物不可能这么好看。
董千寻是个怪物,但裴砚才不是怪物。
辛也忽然地清醒过来。他眨了眨眼,眼前微微堆积的温热液体被憋回去,视线重新明晰起来。眼前的裴砚不是那个小时候欺负他的董千寻,而是一个把校服外套披在身上的——世上绝无仅有的裴砚。
也许是辛也拉起他衬衣让裴砚误以为陈辛也还是很冷,于是他一边脱衬衣,一边温和的声线如同水滴落在钟乳石上,清晰而动听,他问:“还冷吗?要不我把衬衣也脱给你?”
久违的寂寞被忽然温柔地打破。密闭的自我世界里忽然涌入了一扇天窗。
辛也回过神,笔直地看着他。
“不用。”他拧巴着干涩喑哑的嗓音,轻声说。
裴砚像是为了避免一切辛也的尴尬,丝毫不强求,把衬衣穿回去。
“把校服拉链拉上吧。现在温度只有13度。”
“嗯。”辛也很乖地拉上拉链。
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辛也还是很乖地答应。他跟在裴砚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