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里面是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,周子轶咬着左边袖口,就先把左臂脱了出来。
然后他沉思了一会儿。
他在考虑,是先把脑袋弄出来,还是先把右手脱出来。不过,不管哪步,都要先把吊臂的纱布拆下来,于是周子轶又开始解纱布的绳结。
单手解绳结,还是有一点难度的。
周子轶还在摸绳结结构的时候,严修济看不下去了,上前一下就给他扯开,然后道:“抬一点手,慢点抬。”
周子轶心知这会儿说“我自己能行”就是作死,配合抬手,乖乖享受严总的脱衣服务。
严修济拉起他的T恤,一眼就看到腰腹上一片乌沉沉,动作跟着顿了一下。
这么大一片伤,周子轶怕是笑一笑都会觉得痛,还这么强打精神开玩笑,可真是……
严修济心底升起无奈的感觉,怀疑周子轶是不想太麻烦自己。之前就是这样,摔倒那次,还有溺水那次,甚至包括上回和那个谢菲尔德打架,周子轶都从不在严修济面前表现出异样来。严修济觉得这可能是周子轶的某种坚持,不显示自己的脆弱,就像他决不在严修济面前真哭出来异样。
严总的心底转着这些想法,手上的动作继续,因此周子轶没察觉他的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