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走到座椅前,行尸走肉一般跌坐在上面。
护士走开了,走廊重归宁静,周子轶孤零零地望着手术室。直到这时,他才开始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,才感觉到夜晚的寒冷,才意识到屁股下的长椅有点冰凉。
他的脑袋开始钝痛,他低下头,开始是捂住了脑袋,后来又捂住脸。
弯下腰,贴在腿上。
他这么坐了很久很久,好似一尊雕像。
看到的人或许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,但实际上他的头很痛,痛到不得不清醒。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,只觉得耳边嗡嗡地响,世界在旋转。
他脑海中好像有个无形的人,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昨天中午他和周雯雯的通话。他似乎还记得自己和周雯雯说的每一个字,记得两人当时的语气,乃至记得自己当时脑子里转过的所有想法。这些话语,这些想法,杂糅在一起,挤在周子轶的脑子里,变成了巨大的轰鸣声。
他当时不是要埋怨周雯雯,只是在被问起平日的花销时,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念头。
——他扛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债务,也想要偶尔喘口气。
——他希望雯雯能尽量快乐,保持情况稳定,但偶尔也能体谅一下自己。
只是他“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