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数一愣。
谢铭山搅拌着盆里的混合物,缓缓说道:“你们南方好像管的不严,但是北方查这个特别厉害,你看过莫言写的吧,牵牛扒房子,一点都不夸张。就这样我爸妈还是顶风作案,把我生下来了。”
“真是不容易。”林数叹道。
林数父亲是个小公务员,母亲则在高中教书,两人和周围的朋友都是公职,均老老实实秉持着“只生一个好的政策”,没有一个超生,对这类事情知之甚少。
“那可不。”谢铭山感叹道,也许是为了避免回忆起刚才两人的尴尬,他今天格外话多:“我听我奶奶说的,我妈怀我到七个月的时候,被举报了,计生委拖着我妈去做流产,当时都已经进了手术室了,恰好临手术前,大夫出去了一下,就是趁着这个空档,我妈从手术室跳窗跑了。”
“手术室在三楼,也不知道当时她怎么跳的。”谢铭山有点惆怅又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。
林数则着实震惊了一下,追问道: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妈跑出去之后就躲到了乡下,东躲西藏地把我生了下来。”谢铭山边说着话,边往盆里加水,仔细地将粉团稀释成面糊:“生下来之后我爸妈付不起罚款,就干脆把我姐和我扔在了奶奶家,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