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停颤动着的眼睫割成一片一片。
他只是不想像他父亲那样。
他体会过,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的人生活得有多辛苦,但却忘了安之是个成熟的大人。
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,她是他的妻子,有知道真相的权利,瞒着她只会让她胡思乱想,会更害怕。
低头在安之额心吻了吻,时怀瑾心疼道:“对不起。”
安之疯狂摇头,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。
她努力缓下情绪,仰头看着时怀瑾,认真地问道:“手术在什么时候?”
“十一月末。”
安之吸了下鼻子,垂下眼帘,大概算了算,若是和往年一样,十一月末,她那个时候才刚到瓦尔纳,而后,是长达半个月的比赛。
时怀瑾答完,安之就沉默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突然再次出声:“阿瑾,我拿到名额了,但想陪着你。”
她不想去参加比赛了。
时怀瑾手上的动作一顿,绕在指尖没有束缚的发丝一圈一圈的松了下来。
他最怕的,就是这样。
他将安之推开了一下,扶着安之的肩膀,和安之面对面坐着,弯腰盯着安之的眼睛,一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