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星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微微低着头,对警察的询问置若罔闻,阳光落在他脚旁,却无论如何也照不明他身体,他仿佛坐在永恒的黑夜里,安安静静,形同枯槁,与身旁的母亲一道死去了。
    “孟先生,我们再确认一下,你为何要选择送一件丝绸制品给死者?你不知道对于一个精神疾病患者来说,任何条状物与刀枪药品无异,都足以成为凶器吗?”埋头做记录的警察年纪大一些,而另一个负责询问的年轻警察则咄咄逼人地追问着,墙边朽木般枯坐着的人在他看来有着十足的嫌疑。
    “警官,你要问的问题我们已经回答过了,没有必要再问这么多次了吧?”舒窈悲痛之余更是气不过,咬牙道:“照你这样的说法,房间里的床单、窗帘、桌布就都是隐藏的凶器了?”
    年轻警察愤愤地瞪了舒窈一眼,被一旁的老警察拍拍肩膀,示意他闭嘴。
    “现场我们需要保护起来,各位先离开这里吧。”老警察慢条斯理地收起了小本子,目光看向孟星河,声音不由低了许多:“节哀,尸检报告出来之前,还请你们不要离开本地。”
    他只是静静坐着,面上纯净毫无悲恸,却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为之揪心,最深沉的悲痛往往无法表达,比起哭天抢地的人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