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......”他低下头,像做错事的孩子,单薄背脊微微颤动,像是哪里还在疼。
    “你为什么道歉?”她问。
    “......”这下轮到他疑惑了,成长至今,面临责备时他都能很快地明白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,才会惹对方生气,他为此自责,也为此道歉:“我不该让爸爸看到——”
    “孟星河,你脑子里装着的都是什么奇怪的回路?我费劲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生病躲起来吗?我是要你知道,如果不舒服,就要学着求助,而不是逞强去一拖再拖,最后拖到彼此都下不来台。就像你现在闹着要出院,若是回去之后再出什么问题,你料想一下,麻烦的是谁?”舒窈简直要炸毛,气到头上话说的有些重,她无语地抱起手臂,漫身都是抵触的不悦。
    床侧站着的人被她吼得微微一怔,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琥珀色的瞳孔忽而氤氲起雾气,愈发愧疚:“我知道了,对不起阿窈,你别生气好吗......我回排屋去休息,一定不会再麻烦大家的。”
    越是温柔腼腆的人,倔强起来就越是拧巴,甚至可以说是油盐不进。
    暴躁的规劝没起到丝毫作用,舒窈自嘲地呵了一声,只觉心力交瘁:“行了,随便你,我先回斯南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