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枪响。
没有经过消音处理的枪声,如焦雷一般炸响在空旷的建筑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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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片荒落的雪原,与寻常的雪原没有什么不同,都是一般灰茫茫的天空,都是一般灰茫茫的雪,他从冰裂的深河跋涉而过,带着满身的寒意匍匐在岸边,身边的雪被他的体温融化,染成灰色的一往雾水,流淌过他冷白色的皮肤。
遥远的山巅有一轮太阳,鲜红的、融化了的钢铁一般从天际流淌下来,岩浆一样滚滚蔓延过雪山,明明是火一样艳丽的色泽,却没有一点点蒸腾的温度,像一幅假象,海市蜃楼一样指引着他。
他追随它而来,跋山涉水,劈荆斩棘,追随着它永远近在眼前却永远遥不可及的温暖,一步一步,一寸一寸,走到雪山融化,走到高原陷落,走到满身骨血融烬成灰。
每一步,都哀毁骨立,每一寸,都摧心剖肝。
无尽的,光怪陆离的极光,幻象一般悬挂在天边。
“你比酒更香醇。”
谁在说话呢,一个模糊的声音,他用尽力气撑起身体,恍惚而茫然地望向空旷的荒野。
哦,是阿泽吗?
“我弄疼你了吗?别怕,疼痛对人有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