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咫尺相隔,却像越过久远雾霭看向她,面颊绯色尚未褪尽,无色的嘴唇细细发颤,朝她看了许久,几经挣扎的手指抬起又落下,终于鼓足勇气一样朝她的方向举起,却又缓缓停顿在半空。
他竟然梦到了她。
记不清已有多久未曾好眠,每一个冰冷痛苦的夜晚,偶然能有的浅睡多被永无止境的噩梦缠绕,他不敢梦到她,他的梦中太可怕,不愿她受牵连。可她竟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了,带着黄昏清甜的暖意,他的小精灵总愿意待在树影婆娑的美梦间。
这么想着,他终于笑了,忽然而来的温暖重新回到他温柔的眉眼,小精灵被他的笑意感染,朝他踮起脚尖,额头相触:“还是有点热呢,烧还没完全退下去。”她的额头微凉,如他记忆中光滑细腻,极度真实的触感却让他眼中的笑意忽而如冰凝结,几乎是一霎那的,他向后退了一步。
他近乎急迫的,想要调整面上的表情,想要快速恢复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冷漠,可那久违的温暖过于强势,无论如何也不肯从他眼中消退,是啊,爱一个人,嘴巴不肯讲,眼睛却从不肯撒谎。他没有办法了,他太着急了,显得局促无比,仓皇失措地敛下眼睫,匆匆转身想要走开。
是谁的手臂从背后轻柔环住他颤抖的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