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皮革手套,傅芝钟那弹指打在刘蝉的额头上,和挠痒差不多。不仅连红痕都没留下,甚至连痛感都没有。
刘蝉枕在傅芝钟的肩膀上,他噘了噘嘴,“傅爷,我查那些做甚?”
他说得理所应当,“我与我的父母又不熟悉,这些年,前面十七年摸爬滚打着长大,后面五年都是傅爷养的我——我去惦记我的什么父母、什么出身做什么?”
刘蝉说着说着,说到‘后面五年都是傅爷养的我’时,他心里忽而有了几分馨甜的雀跃。
于是刘蝉笑嘻嘻地凑近傅芝钟,叭叭地在傅芝钟的脸上亲了两口。
傅芝钟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软,有些无奈地看着他。
“傅爷,你说是不是?我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做甚呢?”刘蝉拉开些距离,双手撑在座位上,反问傅芝钟。
傅芝钟的视线轻轻落在刘蝉身上。
立春过后,阳光里冬日的惨白渐变成了有些发黄的光,刘蝉与傅芝钟面对着面,傅芝钟正好能看见车窗外一束又一束颠簸的阳光,印在刘蝉的身上。
那些光随着车子而晃动,有时把刘蝉那双柳叶眼晃得明亮,仿若有波光在刘蝉的眸中粼粼,有时把刘蝉的半边脸庞照得莹莹,以至于模糊了他的轮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