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沉河歪着身子倚在床头柜旁,好整以暇地看着顾从燃将床上两只重叠的枕头左右分开,中间留着不足十公分的空隙。
“你最近怎么老是作保证?”许沉河问。
保证不会再让你看到了,保证以后不朝你发脾气了,保证不会让你在我身上闻到烟味了,保证绝不多扰你一分钟,保证不碰你。
以前的顾从燃说出的每一句保证有多作不得数他自己明白,现在也不奢求许沉河能相信,拿过手机打开扫码功能在床头柜的码上晃了晃:“我睡折叠床吧,反正趴着也不能动,搁哪睡都一样。”
许沉河无语地夺下他手机:“到底谁是伤患谁是陪床?明天你家人来看望瞅着我占了你的床该怎么想?”用力把柜子合回去,“这共享陪护床还要花钱呢,钱多也不能这样浪费。”
说罢蹬掉鞋子躺上去占据一半床位,脸冲着另一方向别开:“你负责关灯。”
医院的空调不太安静,运作起来呼呼作响。漆黑中两人各躺一边,然而彼此呼吸都不太平缓,有人睁着眼睛瞪天花板,有人趴着干难受,想翻个身又怕自己的动作惊扰了枕边人。
这短短的一天当中发生太多事,比玩儿超级大摆锤还猛,还没睡着就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场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