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家卧室里的顶灯是圆形的灯罩,活像只窥探的眼。现在沈一卓的客厅,上面是漂亮的吊灯,恍惚中灯光发散成光晕,像很久以前他曾经做过的梦。
梦总会有醒的时候,那么现在的他,就已经是梦醒之后。
沈一卓保持着平静离开公寓,回到车里。车库里静悄悄的,只偶尔有业主停车进来。他在车里一点开车的意思都没有,钥匙就插在操作台上,他开着车窗,点了一根烟。
其实他也早就不再抽Lucky了,现在他抽万宝路,虽然不怎么喜欢,但是好买。
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,在他听着曲哲的冷言冷语时,他有几个瞬间是想要痛快地拿过去的事情羞辱他一顿,好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。可他究竟还是没那么做,只是听着,以更加漠然的姿态回应。
像他这样的人,早已经把戴面具这种事做的轻车熟路,如果有需要的话,他甚至可以在床上都保持住那种温柔礼貌的姿态。可偏偏就是在曲哲面前,在如今的曲哲面前,他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本性,很想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只说自己乐意听的话,如果说出不对的,就捏碎他的下巴。
他曾经就是这么做的,只是更趋近于精神方面的压迫,而不是肉体上。
沈一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