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约掩住最里面一张破烂的弹簧折迭小床。
原来这地方还兼休息室。
空间过于狭小,又被塞得满满当当,如今进来两个人,彼此转身都艰难。
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水和脂粉的味道,萧逸闻不惯,被熏得不住咳嗽,但茉莉身上却一点都没有沾到。
“深夜,不会有人来。”她笑起来,意有所指地暗示,“这个时间都归我。”
化妆室摇摇晃晃的门被锁上,黄铜锁芯咔哒一声卡死。
她轻轻推着萧逸,顺势坐到那张咯吱作响的弹簧床上。床单是深红色,绒布质地,看起来很厚,很适合藏污纳垢。
萧逸不明白,她明明和他们一样,就读于全香港最昂贵最高端的私立学校,却终日混迹在这种三教九流的低端场所,混得如鱼得水。
“为什么在这里唱歌?”
“补贴家用。”
答案轻而易举地从茉莉嘴里溜出来,她看着萧逸的眼睛,没有羞耻,没有自卑,那么坦坦荡荡地,像回答老师的随堂提问。
她笑笑:“不是每个人,都能够姓萧。”
可她并不知道,不是每个姓萧的,都能够拥有萧矜那样尊贵的地位。
萧逸没有说话。
空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