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抹了抹眼泪。
    父亲的赔偿款至今未了,事故责任方却推脱,闭门不见甚至嚣张,成绩也没有什么起色。曾经比她分数差的同学,现在在大学过得逍遥自在,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、旅行、谈恋爱……所有人都在进步,似乎只有她,原地踏步止步不前,甚至越来越后退。
    祝承结把车停在路边,他接了通电话。老爷子打的,刚喂了一声,那边就把他呵斥一顿。大概是上次酒会,他说了些让南城的某些老总们下不来台的话,伤了和气。小报告打到他爹那里去,自然是没有好话。
    “玩世不恭也要有个限度!你现在在哪儿!”
    “你不爽可以别叫我回来。”他的语气很冰冷,反问他爸,“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?”
    “什么日子?”
    祝承结就笑,挂掉了电话。
    那年他27,还有半年研究生毕业。
    雨刷器不断扫着挡风玻璃上的雨珠,他按下车窗,点燃一根烟,半只手搭在上面,重金属音乐吵吵嚷嚷,他却一点也不嫌烦。
    他就是在这时候注意到马路对面的连枝的。
    整整三根烟的时间,她一直在流眼泪。
    雨声越来越大,夹杂着秋日的闷雷,青城俨然变成了一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