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,“坐。”
他于是依言落座。
一眼便看见放在书桌上的合同,瞬间神色一紧。
正要开口,周邵却仿佛早算准了这副反应,又随手从桌边抄起一本砖头厚的《资本论》,严严实实盖在合同上方。
“家里生意的事,”周邵说,“你不用管,我会搞定。该你的不会少。”
“小叔,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“那是哪个?”
周邵一双眼仿佛藏着刀。
分明轮廓近似,然而狭长的眼型和习惯性紧蹙的眉头,愣是让这对相差不过九岁的叔侄透出全然悖离而相斥的气场。
终归是小周犟不过大周。
顿了顿,只得委婉开口:“我爸爸的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。小叔,你不要总是把以前的事放到现在来追究。”
“轮到你说这个话了吗?又是岳凭舟教你的?”
“……”
“小周,当年你跟岳凭舟跑去澳大利亚,我就跟你说过。去了,要不就别回来,要是回来,帮不到我还帮倒忙,你随时都得拿着钱滚。我当没有你这个侄子。”
“可你要我帮的忙,没有一件事是对的。”
“说得好。那你说说,对错该怎么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