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鱼服手按绣春刀,黑色披风冷气阵阵,像一只潜伏在黑暗里的豹子,力量和野性里是一种穿透人心的阴冷。
    时雍认识他,锦衣卫指挥使赵胤。
    这位爷的父亲有从龙之功,一出生便被先帝赐了赵姓,幼时便随父进出宫闱,甚得先帝喜爱。少年从军,十八岁便因军功授了千户。这些年来,赵胤一路高升,历任镇抚使,指挥佥事,指挥同知,至昨年,其父自请为先帝守陵,赵胤袭职,五军都督掌锦衣卫事,手握重兵,专断诏狱,从此走上权力巅峰。
    这是时雍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男人。
    好半晌,她没动。
    墙壁的油灯突然轻爆。
    “铮”一声,锈春刀发出金属独有的嗡叫,寒芒从赵胤指尖透过,落在时雍发边,削落她几根头发。
    “哑巴了?”
    “不是。”时雍吸口凉气,看着脖子上的薄薄刀片,低下头,唇角不经意扬起。
    “时雍,不是处子。”
    地上的影子再近一步,越过了她的脚背。
    时雍清楚地看到男人束腰的鸾带,垂悬的牙牌和脚踩的皁皮靴,那呼出的气息仿佛就落在头顶,有点痒。
    “验明了?”
    “是的。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