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堂里点着一盏孤灯,他就跪在那里,背影挺直。
甲一抿了抿嘴,轻哼一声,离去。
天快亮时,他又去了一次,赵胤动作没变,还是那个挺直腰背的冷漠样子,倔强又平静,说是请罪,倒不见他有半分自责。甲一重重叹口气,也恨不得走上前跪一跪,让祖宗告诉他,到底该怎么做?
最终,甲一拂袖而去。
谢放守在门口,像尊门神般一动不动。
这个时节,天气很冷,他整夜都站在那里,满身披霜。
甲一斜脸看他一眼,冷哼道:“去把你主子扶起来,吃过早饭,去歇一歇。”
谢放道:“老爷不允主子的要求,他不会起。”
甲一怒了,“荒唐,连你也来劝我?”
谢放道:“属下不敢。属下也没有劝您,属下只是说实话。”
甲一此刻哪里想听什么实话?
他担心的是赵胤的身子。
“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把他给我弄起来。他腿脚本就不便,你又不是不知?再这么跪下去,腿坏了如何是好?”
谢放沉默,没有说话。
甲一也是一宿没有合眼,不能成眠。
一闭上眼,就想到先帝和先皇后,想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