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把门合上,贴着耳朵安静地倾听片刻。
塔娜嘟哝一句什么,再没了声音,他这才松口气,抬头望去。
床上的女子静静地看着他,黑眸点漆,身子纹丝不动。
来桑乍一眼看到时雍,差点惊叫出声。
“阿拾?”他轻声唤着时雍的名字,慢慢朝她走过去,浓眉深锁,一副困惑的模样,“你怎么变成了这副……模样?”
白了,瘦了,苍白的脸有些陌生,几条大小不等的疤痕爬在脸上,几乎快要认不出来。
这段时间,时雍没有照过镜子。
他们不肯给她看,可能是怕她被自己吓到。
时雍对容貌早已有了猜测,自己其实也不想去看。
毕竟从三生崖坠落时,她是知道自己受伤严重的,脸上又怎能幸免?但是,来桑夸张的模样,还是让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安。
没有女子不爱美,时雍尤其爱惜她的脸。这些日子以来,她由着褚道子像种实验田一样捯饬她的身子,一是因她受了伤,无能为己,动弹不得。二是破罐子破摔,想看看褚道子是不是真如他说的那般能耐,能让她恢复如初。
“阿拾……”
来桑声音微弱,目光里满是怜惜,缓缓蹲在她的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