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好笑。
“不得胡言,这种话教人听了去,是大不敬……”
时雍发现陈岚贵为公主,受整个皇室敬重,便是当今皇帝赵炔和宝音长公主都要敬她几分,可是她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到这一点,始终谨小慎微,不敢越雷池一步。
“娘。”时雍挽住陈岚的胳膊,将脑袋贴上去,又侧眸望着她满是皱纹的眼,抿了抿嘴巴,小声道:“您活得太辛苦了,要试着放松一些。您是个公主呀,何须苦苦压抑自己?”
陈岚看着她的眼睛,突然扭过去头,手指捻着一串佛珠,淡淡地道:“我生来享皇家富禄,锦衣玉食,未曾回报一分,已是有愧。阿拾,勿贪、勿嗔,无憾。”
“娘呀。”时雍看着她的眼睛,“外祖一生为国征战,为的不就是您能过上好日子吗?您若这么小心翼翼,战战兢兢的过活,他在泉下有知,只怕也是伤感。”
说起陈景,时雍语气自带了几分钦佩,顺便也想激起几分陈岚的热血和豪情来。
“想我外祖,剑气纵横三万里,一剑光寒十九洲,他的女儿,怎能是懦弱胆小之辈?”
这声懦弱胆小,说到了陈岚的心坎里。
她看着时雍的眼睛,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,苦笑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