帷帽下,如荆棘丛中燃烧的一簇火,看不出悲喜,却散发着一抹诡谲的光芒。
驿站地牢,狭窄而潮湿,只有独独的两间。
巴图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,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,盘腿而坐,头颅低垂,铁链仍然锁在她的手腕,却没有发出一点响动,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般。
直到他听到了那一串细碎而轻缓的脚步声,这才惊醒般猛地抬起头。
看不出女子的脸,长披风和帷帽将她遮得严严实实,但巴图却仿佛突然受了刺激一般,嗓子哑了,硬生生从喉头挤出两个字。
“岚姐……”
陈岚没有说话,素白的手轻挑灯笼,隔着牢木圆滚的木栅栏,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的男人。
巴图突然直起身子,双腿跪行上前,拖着腿上沉重的镣铐,紧紧抓住木牢门,那神色说不出是激动,还是紧张。
“岚姐,我没有想到,你会来看我。”
顿了顿,他看着陈岚这一身素白的装扮,还有那看不见却可以想到的森冷模样,突然一声苦笑。
“我明白了,你不是来看我,是来看我这个阶下囚,是何等狼狈……”
陈岚仍是那般站立,姿态无半分变化。
“失去自由的滋味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