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桌上的一封信。
    信封上写着:爱妻亲启。
    墨迹早已干透,一看便是赵胤早就准备好的。
    时雍慢慢拿起信封,抽出里头的信纸来。
    “看到此信,为夫已在百里之外。我知阿拾此刻定是恨透了我,苌言醒来,也定会埋怨不辞而别的父亲,一念直此,吾心甚痛。奈何!虽有不忍,又不得不如此。京师之行,吉凶难卜。与其你随我赴险,不如我独自前往。有夫人留守锦城,为夫便无后顾之忧。儿女安定,我亦安心。”
    “我走后,夫人万自珍重。两个孩子,有劳你费心教导了。临川年虽小,却醒事,稍稍点拔便可通透。只是苌言,这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,极是难缠,总是为夫头痛……然则我思,儿孙自有儿孙福,苌言不喜念书,你也不必强求,幼时贪玩,也是本性。为夫看她喜爱医理,却是好事,有岳母和褚老以及夫人的悉心教导,兴许有一日,这个不爱念书的女儿,可承衣钵,青出于蓝……”
    信很长。有子女的教育,有锦城府的安排,有对她的关心……包罗万象。
    这絮絮叨叨的样子,都不像那个不苟言笑的赵大驴了。
    时雍脑子里浮现出赵胤坐在灯下写信的模样,目光热了热,又是生气又是难受。